笼子变回了鸟

春天的故事

晕眩的紫里我们对镜相望

你问 有谁尚在下坠时思考

那夜又有人从冬的发梢跌落

湖边杨柳招惹上翩翩绿蝶

向来只有一个叙事者,唯一一个

锋光拾走眼睑下的茫然 瞳孔

都留下 没有留下

是谁从思想的母腹湿漉漉走出

人潮里是谁在殷切期盼

湿漉漉徒步 结束一场出走

 

妈妈,现在是莳花的日子

我收到的朱顶红有浑圆身体

听说能开出五花肉色的花

种花时 春天奖励我

一双萦绕泥土芳香的手 仿佛能

在漫漫春阳下吹响发芽的号角

远方也有人满手沾泥

哭着挖出异地被青霉怀抱的种球

连带骤然颓败的骨朵 或是

硕大、低垂下去的花 重新种进

故乡的地

 

只有春阳会在湖面縠纹里

种下一个一个星子般的白日

她们烁闪着孵化箱的体温

我愿枕进她们亮洁的腹

屏息感受头颅日渐坚硬 

坚硬会长满枯花圣容上的裂缝

直到一瓣瓣黑白相片

破壳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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